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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難以置信。
誰說白天沒有夢呢？
陳凜獅朝康心月那兒看了看，想確定一下，面孔真實無比，她迎上他的目光，還展開了一個燦爛善意的笑容。
他略有幾分緊張地收回視線，感覺到自己這樣的行為似乎有點不合適，心緒細微的變化被陽光融化，再多的他沒辦法再品味到，他只知道，這麽用力地凝望對方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你們在踢球啊？”盡管是明顯的事實，但方少帥還是先禮貌地詢問了一句。
“是啊。”淩大陽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們踢了差不多一上午了，不過是娛樂型的，不出意料，在簡單的娛樂裏他還是能看到陳凜獅超乎常人的球感。
沒變，跟原來一模一樣，那種天然的契合是他還沒能企及的高度。
陳凜獅後知後覺，只能用點頭應和淩大陽的話。
人的心總不能分成兩半，特別是他很不習慣，努力擺脫掉心臟的異樣，他把註意力轉到當下。
這個男人。
比他高半個頭，身高應該近185。
“加我一個？”方少帥試探性問道，他好久沒踢球了，閑靜他沒什麽認識的人，就是來球場一個人也沒什麽意思。
“嗯？”陳凜獅疑惑。
“怎麽樣？”方少帥的語氣帶著期待。
“大陽……”陳凜獅看向淩大陽，這事也不能他一個人就做決定。
如果是在省隊，淩大陽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但現在不是，現在他跟陳凜獅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會讓他想起在足校的九年，更會讓他習慣性依賴。
“獅子哥，你說呢？”他把問題還給陳凜獅，他常常這麽問。
“我們倒是沒問題……”陳凜獅說，可說著說著眼睛又望向了康心月，她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仍牽人眼球。
這時方少帥才察覺到還有個康心月，他連忙開口：“對不起啊……都沒問問你的意見，走了這麽久，累了吧？”
“額……”康心月沈吟著，微微蹙眉。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方少帥提議。
回去。
陳凜獅沒時間思慮回去是回哪裏去，在聽見回去兩個字的時候，他明顯地緊張起來，不自覺的。
康心月想答應的，可轉念一想，要是現在回去那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面對兩個生意狂了？會瘋的。
“不用了，”康心月果斷地說，“你是要踢球嗎？那你踢好了，我找個地方坐坐就行了。”
在這裏沒什麽不好，至少不用聽爸爸念經，還能玩手機，要是跟他們在一起，她指定是不敢的。
熱？
熱一熱沒關系啦。
夏天不熱才奇怪。
“真不用？”方少帥不確定地問，“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的，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也快到飯點了，要是我爸知道我把你就這麽晾著非得罵死我！”
倒也用不著抽繭剝絲，陳凜獅大概能從他們的對話裏知道一些信息，他不是笨得那麽愚蠢，他就是數學差了一點，因為基礎不怎麽好吃了虧。
他們認識，這用不著推理。
而他們的父輩也認識，那麽……
“真的不用，”康心月肯定的口吻打斷陳凜獅的猜想，“我還沒怎麽餓，要是餓了在外面買點東西就好了。”
“好吧。”方少帥也不能強人所難。
“不好意思，”方少帥跟等待的陳凜獅和淩大陽說，“我先帶她過去找個地方休息，馬上過來，幾分鐘！”
他信誓旦旦地說完，就迫不及待地領著康心月往看臺那邊走去。
陳凜獅望著那抹背影，腦袋裏空空的，或者說，什麽東西都塞不進去。
“太陽這麽大，你不怕曬黑啊？”方少帥調侃道。
“誰會不怕啊？所以我才去找個陰涼地嘛。”康心月十分熟絡地接下他的話。
剛剛相識的生疏感早已經淹沒在彼此的對話裏。
“獅子哥……”淩大陽拍拍他的肩膀。
“嗯？”陳凜獅垂眸，視線裏夾雜幾分慌亂，他們走遠了，再也聽不見說些什麽。
“你認識那個女孩子啊？”
“嗯。”陳凜獅回答。
“哦……”淩大陽長長地拖了一聲，瞪大雙眼，“她很漂亮唉，你怎麽認識的？”
漂亮。
陳凜獅的眸子閃了一下，像安靜的蝴蝶被輕風驚擾而振起絢爛的翅膀，他眨眨眼睛，不太確定地說：“也許算認識吧。”
實際上他只知道她的名字，這算認識麽？
康心月。
可她不知道他的。
本來他應該還有她的聯系方式……
他抿抿唇，眉宇間盤旋起輕微的糾結，回想起自己曾經的打算，他講過下一次見面跟她要電話，他想把她給父親的錢還回去。
人就在眼前，是她沒有錯。
莫非他會忘記她的長相？
可他的嘴巴張不開，他不曉得怎麽開口說這件事。
原因未知。
可能……可能他沒想過會這麽快，會這麽快再跟她見面，他忍不住又往看臺看去，康心月變得小小的。
“怎麽說，什麽意思啊？”淩大陽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
陳凜獅轉過身來，淺淺吐出一口氣後說：“你還記得我爸車禍的事兒吧？”
“記得啊。”
他簡單扼要把事情告知，淩大陽瞬間就明白了，那個女孩是上次車禍的肇事者，就說嘛，獅子哥認識女孩子太稀奇了。
哪怕他有張英俊過人的臉蛋，想到這裏，淩大陽便看了看對面的陳凜獅，還是這麽立體分明的棱角，到了現在的年紀，他的俊俏又被放大了，就是可惜主人不知道珍惜和欣賞。
他從沒見陳凜獅在外貌上有任何的在意，即便如此，他與生俱來的俊俏依舊能讓人為他著迷。
以前在足校也有女生來找他們獅子哥示好，可他楞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全身心都在這顆球上，生生把人家女孩給氣走了。
就這麽一個死板木訥的人，還是有接連不斷的桃花，當年可是羨慕死他了。
“哦，就是她啊……沒看出來啊……”淩大陽嘖嘖兩聲。
“是……”陳凜獅陷進迷蒙，他一下一下地踩著草坪，還在電話號碼這件事情上為難。
“那個是她男朋友吧？”淩大陽又問。
“啊？”陳凜獅回神，連著回答的聲音都大了好多。
淩大陽指著遠處的方少帥，說：“我說那個男的啊，就是剛才說要跟我們一起踢球的男的，我看他們挺般配的樣子，是她男朋友麽？”
“男朋友。”陳凜獅咀嚼著這三個字，絲毫沒有感情經歷的他直到現在還不能理解淩大陽嘴裏的男朋友是什麽意思。
男朋友。
這一定需要耗費他不少精力才能剖析。
身為一個樸實而貧窮的高中生，感情的事情在他生活中的存在為零。
“看起來很像男朋友唉，剛剛他們還提到爸爸了。”淩大敲著下巴猜測道。
男朋友。
陳凜獅總算是明白這個詞語意味著什麽，清晰的這一刻，他好像被人狠狠捏住了咽喉，氧氣卡在中間，下不去上不來。
肺不舒服，而這樣的不舒服很怪異。
“我不知道。”陳凜獅強硬咽下一口氣後回答，他撕裂了一道口子，勉強能夠呼吸。
“我來了……”
方少帥的大喊讓陳凜獅的混亂進入停滯。
“先熱個身吧，我們等你。”淩大陽對方少帥說。
簡單的熱身後，三個人圍繞足球進行激烈的追逐，這是足球的魅力，在場上的爭奪和較量就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
從方少帥的腳法來看，他也是個其中好手，不過跟專業的淩大陽相比還是顯得遜色許多，有很多時候他都占不到什麽便宜，反而要被對方占盡先機。
每次都是跑到球門前以為能射門時就被淩大陽迅速將球搶走，挫敗感激起他的勝負欲，他緊咬牙關，腳底生風。
而陳凜獅並不參與其中，他跟著戰況激烈的兩個人，只是偶爾會將要飛走的球帶回來，從未插腳進去搶奪什麽。
他爭搶什麽？他的腳不允許他再如此不計後果地過度使用。
但這並不妨礙他看見好幾個漏洞。
方少帥跟淩大陽還在搶球，誰也不讓誰，只是盡量都控制著力道，避免出現一場過激的比賽。
有意思，方少帥在心底暗暗地想，他好久沒踢得這麽暢快了。
熱風撲面，讓皮膚永遠地沐浴在悶熱中，陳凜獅往兩人停滯不前的地方跑去，足球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的，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落點。
又小小移動幾步。
陳凜獅仔細地觀察著，視線忽然就從足球轉移到了方少帥臉上。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個男人的樣子。
但……
男朋友。
大陽說他是……
分心是球場大忌，陳凜獅比任何人都清楚。
“啊！”
一聲慘叫響起，從陳凜獅的嘴巴裏發出。
“獅子哥！”始作俑者淩大陽連忙棄了球，將摔倒在地上的陳凜獅扶起來。
方少帥也沒閑著，跟著過來幫忙。
“沒事吧？對不起，獅子哥，我沒註意到你在旁邊……”淩大陽焦急地說。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陳凜獅晃神的時候，淩大陽拿了足球，準備以一個幹脆的擺尾遠離方少帥，沒想到才剛轉身就撞倒了他。
陳凜獅整個人摔在地上，半邊臉都著了地。
“沒事。”陳凜獅坐起來，他伸手想抹去臉上的泥塵，卻抹了滿手的汗水。
淩大陽蹲下身來幫他拍打身上的雜物，又擔心地問：“真沒事啊？”
“真的。”說完，陳凜獅就掙紮著站起來。
方少帥及時搭了把手，讓陳凜獅輕松很多。
“謝謝。”望著方少帥，陳凜獅及時道謝，就是感覺心被什麽攪得很混濁，他好像摸不到心底。
“客氣……”方少帥大氣地擺擺手。
“獅子哥，你動動，看看腳有事沒事。”淩大陽還是不放心，這都怪他，一上頭就什麽都顧不了了。
陳凜獅笑了笑，一邊活動雙腳一邊說：“別大驚小怪了，說了沒事，一點事沒有。”
“那這樣吧，你別踢了，你去看臺休息休息吧，確定腳真的沒事我才能真的安心。”淩大陽說著，完全沒給陳凜獅說話的機會，右手拽上他直接往場外走。
“那邊好……”方少帥指了指他剛才帶康心月去的那塊說，“沒太陽，你帶他去那邊吧。”
“好，那你等等我。”淩大陽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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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淩大陽不假思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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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哥，你說呢？”他把問題還給陳凜獅，他常常這麽問。
“我們倒是沒問題……”陳凜獅說，可說著說著眼睛又望向了康心月，她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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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方少帥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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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那個女孩子啊？”
“嗯。”陳凜獅回答。
“哦……”淩大陽長長地拖了一聲，瞪大雙眼，“她很漂亮唉，你怎麽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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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足校也有女生來找他們獅子哥示好，可他楞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全身心都在這顆球上，生生把人家女孩給氣走了。
就這麽一個死板木訥的人，還是有接連不斷的桃花，當年可是羨慕死他了。
“哦，就是她啊……沒看出來啊……”淩大陽嘖嘖兩聲。
“是……”陳凜獅陷進迷蒙，他一下一下地踩著草坪，還在電話號碼這件事情上為難。
“那個是她男朋友吧？”淩大陽又問。
“啊？”陳凜獅回神，連著回答的聲音都大了好多。
淩大陽指著遠處的方少帥，說：“我說那個男的啊，就是剛才說要跟我們一起踢球的男的，我看他們挺般配的樣子，是她男朋友麽？”
“男朋友。”陳凜獅咀嚼著這三個字，絲毫沒有感情經歷的他直到現在還不能理解淩大陽嘴裏的男朋友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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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樸實而貧窮的高中生，感情的事情在他生活中的存在為零。
“看起來很像男朋友唉，剛剛他們還提到爸爸了。”淩大敲著下巴猜測道。
男朋友。
陳凜獅總算是明白這個詞語意味著什麽，清晰的這一刻，他好像被人狠狠捏住了咽喉，氧氣卡在中間，下不去上不來。
肺不舒服，而這樣的不舒服很怪異。
“我不知道。”陳凜獅強硬咽下一口氣後回答，他撕裂了一道口子，勉強能夠呼吸。
“我來了……”
方少帥的大喊讓陳凜獅的混亂進入停滯。
“先熱個身吧，我們等你。”淩大陽對方少帥說。
簡單的熱身後，三個人圍繞足球進行激烈的追逐，這是足球的魅力，在場上的爭奪和較量就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
從方少帥的腳法來看，他也是個其中好手，不過跟專業的淩大陽相比還是顯得遜色許多，有很多時候他都占不到什麽便宜，反而要被對方占盡先機。
每次都是跑到球門前以為能射門時就被淩大陽迅速將球搶走，挫敗感激起他的勝負欲，他緊咬牙關，腳底生風。
而陳凜獅並不參與其中，他跟著戰況激烈的兩個人，只是偶爾會將要飛走的球帶回來，從未插腳進去搶奪什麽。
他爭搶什麽？他的腳不允許他再如此不計後果地過度使用。
但這並不妨礙他看見好幾個漏洞。
方少帥跟淩大陽還在搶球，誰也不讓誰，只是盡量都控制著力道，避免出現一場過激的比賽。
有意思，方少帥在心底暗暗地想，他好久沒踢得這麽暢快了。
熱風撲面，讓皮膚永遠地沐浴在悶熱中，陳凜獅往兩人停滯不前的地方跑去，足球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的，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落點。
又小小移動幾步。
陳凜獅仔細地觀察著，視線忽然就從足球轉移到了方少帥臉上。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個男人的樣子。
但……
男朋友。
大陽說他是……
分心是球場大忌，陳凜獅比任何人都清楚。
“啊！”
一聲慘叫響起，從陳凜獅的嘴巴裏發出。
“獅子哥！”始作俑者淩大陽連忙棄了球，將摔倒在地上的陳凜獅扶起來。
方少帥也沒閑著，跟著過來幫忙。
“沒事吧？對不起，獅子哥，我沒註意到你在旁邊……”淩大陽焦急地說。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陳凜獅晃神的時候，淩大陽拿了足球，準備以一個幹脆的擺尾遠離方少帥，沒想到才剛轉身就撞倒了他。
陳凜獅整個人摔在地上，半邊臉都著了地。
“沒事。”陳凜獅坐起來，他伸手想抹去臉上的泥塵，卻抹了滿手的汗水。
淩大陽蹲下身來幫他拍打身上的雜物，又擔心地問：“真沒事啊？”
“真的。”說完，陳凜獅就掙紮著站起來。
方少帥及時搭了把手，讓陳凜獅輕松很多。
“謝謝。”望著方少帥，陳凜獅及時道謝，就是感覺心被什麽攪得很混濁，他好像摸不到心底。
“客氣……”方少帥大氣地擺擺手。
“獅子哥，你動動，看看腳有事沒事。”淩大陽還是不放心，這都怪他，一上頭就什麽都顧不了了。
陳凜獅笑了笑，一邊活動雙腳一邊說：“別大驚小怪了，說了沒事，一點事沒有。”
“那這樣吧，你別踢了，你去看臺休息休息吧，確定腳真的沒事我才能真的安心。”淩大陽說著，完全沒給陳凜獅說話的機會，右手拽上他直接往場外走。
“那邊好……”方少帥指了指他剛才帶康心月去的那塊說，“沒太陽，你帶他去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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